秦國都咸陽初選址設立及設計的人應為商鞅,在建都咸陽之前,秦國都城設立在臨潼的櫟陽。商鞅的第 一次變法發(fā)生在櫟陽。今天的櫟陽已由當年的都城謙虛成一個小村莊了。我有朋友祖上從山東遷移至櫟陽,我對商君在臨潼首推新政的了解即聽其講述。
變革者多類似于偉大的藝術家,往往容易生前不得肯定而死后方得追緬。蔡澤勸范雎讓位時即用商鞅的結局來提醒。諸葛亮在蜀以法家思想為施政指導,然而沒能有足夠的時間改變蜀人的價值觀。但從其揮淚斬馬謖一事可見其法治強蜀的思想系統(tǒng),遺憾最終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被后世評為“寬嚴皆誤”。王安石對于變革是苦心孤詣的,以至于有順者昌逆者亡的結黨手段,蘇氏父子諷其“喪面囚首而做詩書”,可見其雖滿腹經綸,但不修邊幅,蓋因“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緣身在高層”的變革難推吧。明代的張居正是變革徹底落實而有生之年又幸運善終的,一條鞭法的推行承唐起清,直至今日農村稅費的改革仍可追溯到他為起點。至于中國的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三十年間翻天地覆,而今天我在飛機上寫此文章之時因西安有霧已距我正點起飛晚點四個小時,讓我感嘆高鐵之便捷準時,四通八達。高鐵貢獻不由得讓人贊佩,只是劉志軍已身陷囹圄。對照史上有作為之人的結局,他也不冤了。
商鞅在見秦孝公時第三次才擊中君主的意圖,其第 一次講帝道秦孝公快要睡著了;第二次講王道,秦孝公不感興趣,兩次都責罵了推薦商鞅的人;直到第三次商鞅講霸道,這才俘獲君王的芳心,與其促膝傾談數日。至此,商鞅才掌握秦孝公的心思:君主對長時間才能做到的帝道王道花架子不感興趣,君主要的是刀下見菜的霸道,用今天禾豐的話來濃縮,那也是“中國五霸,世界十強”。
商鞅見秦孝公的情節(jié)值得思考,如果秦孝公的口味是王道,那商鞅的施政將是另外的體系,那么商鞅的本質應該是變革的施行者與操作者,而非變革的決定者和推動者。
商鞅的智慧在以帝道開始,有耐性地試探到霸道,這個順序是保守而謹慎的。如果商鞅開始便直奔霸道而去,一拍即合還好,碰偏了則可能被領導洞見其嚴苛無情的心地,并且帝道王道的境界高于霸道。低估領導的水平,高估領導的心胸,這兩點暴露都是危險的。武則天時期的朱興教導來俊臣要“暗合圣意,甘當鷹犬”,此是為臣子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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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吉爾對于英國選民的過河拆橋,留下震撼人心的名言:“對一個領袖殘酷,是一個偉大民族的特征”。產生變革者的民族時期是偉大的,變革者也請接受吧,結局殘酷是偉大民族的特征。
陜西還有兩處與商君有關,一是葬商君的合陽,一是商君的封地商洛。